古有“十二音神”,也称“十二歌神”,多为在民歌及音乐上有极高造诣的行业大家,并以“猿音”云音”等标注其声音特色。其中的一位“歌神”,便是“琴音”绵驹。
如今,站在高唐县的一方土地上,依稀间似乎仍可看见那位青年的身影。嘴唇一张一合间,或赞美劳动,或歌颂爱情。嘹亮高亢的声音自千年前传来,依然清透有力,久久萦绕于心。
绵驹生于春秋时期齐国属地高唐,是当时(齐襄公至齐桓公之间)最有影响且名垂史册的一位歌唱家,后人尊为“歌神”“歌圣”,台湾出版的《行神研究》一书称其为“音神”,是有史以来多种典籍史书记载的第一位国家级“歌星”。
绵驹的传说,在高唐、禹城、齐河等地广为流传。高唐县多部县(州)志均有记载。民国初年,高唐县城东门外路南不远处,还有“绵驹故里”碑一通。再向南里许,便是绵驹墓,直至民国初年,这座坟墓仍在。墓西南方三丈之远处,有“弟子安琪守墓处”石碑一通,后来两碑均移至东门外的“鸣山书院”中,今已难寻其踪迹。
墓塌了,碑没了,但绵驹已名播千里,其业绩永载汗青。绵驹的名字不但经常从文人墨客的笔端流出,古时皇帝也曾将其写入诗中,乾隆皇帝的《高唐怀古》,就有“为忆绵驹能变俗,深惭刑措让成康”的句子。
“绵驹在世之时,弟子众多,而生前所创作、演唱的歌辞被收入《诗经·齐风》中,为后世代代传唱。”市级“非遗”项目——“歌神”绵驹传说的主要传承人、高唐县原文联主席张志忠说。
春秋时期的日光,对于农人来说更为“毒辣”。在徭役与监视之下,百姓常常早出晚归,忙得昼夜不宁。公爷的吆喝声中,人们面朝黄土背朝天,个个喘着粗气,汗如雨下。
“折柳樊圃,狂夫瞿瞿。不能辰也,不夙则莫。”年幼的绵驹随父母来田间劳作,见此情景,忽而高声唱道。
声音清亮圆润,短短几句,便将人们心中的不满与悲愤宣泄得淋漓尽致,得到大家的一致喝彩。此后,绵驹善歌的消息便不胫而走,人们常于傍晚聚集到禾场地上,听他唱歌,甚至向他学艺。
绵驹所唱,既有对劳动人民真实生活场景的记叙,也有对纯真爱情的赞美,更有对荒淫无度的君主的讽刺。不仅内容丰富多彩,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、地方特色,而且形式上不流于俗、独辟蹊径。“闻得有绵驹善歌,雅俗共赏。”从皇帝到主政一方的官吏,从戏剧大师汤显祖到才华横溢的文人墨客,他们都对绵驹尊崇有加。
据《孟子·告子章句下》记载:“绵驹处淤高唐,而齐右善歌。”“齐右”即齐国西部,也就是绵驹的家乡。绵驹在世时,其弟子众多,形成浩大的民歌队伍,为古代民间歌舞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。唐代房玄龄等人主编的《晋书》中也曾写道:“于时绵驹结舌而丧精,王豹杜口而失色,虞公辍声而止歌,宁子敛手而叹息,钟期弃琴而改听,尼父忘味而不食……”时过千余年,绵驹的影响力仍长久不衰。
“绵驹虽不存,善歌表其里。”清代学者钱谦益路过绵驹故里,心生感叹,如是写道。相传,绵驹曾因在朝堂歌讽齐襄王而被关押,回家后不久,便一病不起,听闻乡亲中涌现出了优秀歌者,方才含笑撒手人寰。
“2004年,为纪念绵驹,高唐县成立了老年合唱团,并起名为‘高唐绵驹合唱团’。”张志忠说,“绵驹是高唐历史发端的重要组成部分。他自春秋而来,将走向永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