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作者 董吉贵
人物:孔繁森简称孔王庆芝简称妻司 机简称司孔玲玲简称玲
合:世界屋脊景色迷人,拉萨最美在黄昏。
妻:这是1993年的6月份,我来拉萨探望丈夫孔繁森。
玲:俺娘她有高原反应,下飞机就住院吃药打针,俺爹此时还在阿里。
(白)自治区党委几次拍电报——
催他回拉萨看俺们。
娘,俺爹回电报说抽不出空,工作繁忙脱不开身。
合:这时来了俩人直奔住院部,轻轻推开了房间的门。
妻:俺躺在病床上昏昏入睡,迷迷糊糊觉着进来两个人。俺睁开眼睛这么一看,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是俺男人。
孔:(白)你醒啦!
妻:见到恁可真是不容易,俺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恁。恁不回去看俺,俺来看恁,在西藏呼吸困难头发晕。
孔:(白)这是高原反应。小梁,这就是俺家你嫂子。
司:(白)扎西德勒!嫂子你好!
妻:(白)小梁,恁好。
孔:俺娘她身体怎么样?
妻:老人家不能自理阵阵晕。
玲:俺姑姑在家照看俺奶奶。
(白)爹,咱俩要是路上相见——
俺都不敢认恁。
妻:恁看恁都成了什么样?又黑又瘦脸又有皱纹,面色无光头发蓬乱,显得苍老,还有干裂的嘴唇。
合:王庆芝,孔繁森,夫妻两地东西分。
妻:恁第一次进藏,那是1979年的7月份,那时家中还有俩老人。
孔:我父亲那年75岁,还有78岁的我母亲。仨孩子最大的才8岁,最小的两岁还未成人。
妻:全家人老的老小的小,里里外外全靠俺一个人。
孔:(白)这我知道。
玲:(白)爸爸呀,我妈妈她在家——
土里爬、泥里滚,烈日晒、雨里淋,责任田里种、趟、铲,下蛋鸡养了一大群。天不亮起床忙到晚,妈妈胃出血有病在身。你看她双手老茧多厚,你看她脸上都有皱纹。为一家老小拼死拼命,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。我妈妈做过大手术,体重减掉了14公斤。有一次,我弟弟半夜生了病。我妈她,背着弟弟、瞒着奶奶,漆黑夜晚,顶风冒雨,一步一跤去把大夫寻。
司:孔书记听罢落了泪,含着眼泪叫夫人。
孔:庆芝啊庆芝你辛苦,你是我孔家的大恩人。千不怪,万不怪,要怪都怪我孔繁森。
妻:恁说恁三次进藏八年半,恁往家里汇过多少钱?
孔:这一点我确实心有愧。
(白)自我进藏以来,没往家里交分文。
妻:恁不往家交钱也不要紧,上次还从家拿走现金。
孔:咱家再穷也比阿里藏民富,咱日子再苦也比阿里藏民强十分。
司:(白)老嫂子!
孔书记他的钱为啥不够用,收养两个孤儿需要资金。下基层他从不忘一件事,药箱始终背在身。每月买药都得几百元,为患病藏民送药打针。藏民生活非常困苦,他捐款捐物为藏民。这个30元那个100元,从没向组织把手伸,经济拮据常常吃紧。献血3次,得到900元缓解了资金。个人生活能省就省,常吃咸菜就饭度光阴。自己连香皂都舍不得买,真心实意为藏民。
妻:俺终于知道他把钱花到哪里,原来把钱都用于扶贫。
孔:我每见到这些孤寡老者,就像见到我远在家乡的父母亲,照顾不好这些老人我心难受,就算是我为父母尽了孝心。一个人,爱的最高境界是把别人爱,一个党员,爱的最高境界是爱人民。
司:(白)老嫂子!
自从他任阿里地委书记,阿里的面貌日日新。热电厂重新发电,高原的夜晚不再黑沉沉。鱼骨粉加工厂、山羊绒梳绒厂、水泥厂、硼矿脱水厂相继投产,打破千年沉寂有了声音。
(白)不到两年时间!
全区106个乡他去了98个,行程8万公里尝艰辛。阿里海拔4500米,高原缺氧他一阵阵晕。
孔:(白)小梁啊!
万一我发生不幸,千万不能告诉我的老母亲,别让我家属、孩子知道。
(白)请你每月以我的名义给家里写一封报平安的信。
落款你就写孔繁森。我在哪里遭遇不测,就把我埋在那里你要记在心。
司:(白)扎西德勒!
合:王庆芝,闻听之后泪纷纷。
妻:俺又恨、又爱、又敬畏,感激、悔恨、又伤心,同情、思念、又怜悯,想掐、想扭、又想亲。
玲:我妈妈这时消了气,上前去拉我爸爸衣襟。
妻:俺给恁带来了降压药,俺给恁织了件毛背心,恁心脏不好别忘吃药,要学会爱护自己别让俺操心。
孔:(白)庆芝啊!
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,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你的大恩。作为丈夫我心有愧,咱分居两地东西分。家庭压力你一人顶,我确确实实对不住您。作为家长我责任没尽到,里里外外全靠你一人。进藏后没给家寄钱款,对不住孩子和夫人您。作为儿子,母亲面前我没尽孝,我不能在身旁伺候母亲,伺候我老娘全都靠你,端屎端尿你费尽了心。作为孩子爸爸我有愧,从来没陪陪孩子们,不能为孩子挡风遮雨,孩子见我如见陌生人。
妻:(白)恁不要说啦。
孔:忠孝两全办不到,咱家就苦了你一人。庆芝啊,待我任职期满退休后,我会加倍补偿你这大功臣。家里家外活儿全由我干,不再让你把手伸。让你好好把清福享,想吃什么我给你买,想穿什么让你上身。你要是腰痛我给你捶背,你要是腿乏我给你舒筋。饭后我陪你去散步,我给你讲笑话逗你开心。
合:孔繁森,夫人面前赔情话,媳妇感动得泪纷纷。
妻:俺刚才说了些过头话,恁千万不要记在心。家里事再大没阿里事大,妻儿亲、父母亲,阿里人更亲。嫁给你俺从来就没后悔,反而感到很骄傲,因为俺是你的夫人。
合:一句话说得在场人抿嘴笑,笑得是那么自然那么开心。
司:孔书记,阿里工作勤勤恳恳。
玲:我妈妈,在家撑起的是乾坤。
合:孔繁森,三次进藏担重任,民族团结感情真;为了西藏谋发展,誓让阿里绽新颜。
(白)“扎西德勒!
作者简介
董吉贵,1948年9月生,现为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、中国快板艺术委员会委员、凤城市曲艺家协会主席。
出版《董吉贵曲艺作品选》一书,20多篇作品在《曲艺》杂志上发表。对口快板《一条裤腰带》、《贪官碑》和山东快书《包公送礼》分别获2010年、2012年、2016年“包公杯”全国反腐倡廉曲艺作品征集活动优秀作品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