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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五裸女》创常玉作品拍卖新纪录 成交价超3亿港元

来源:新京报编辑:健翁发布时间:2019-11-24 17:39:52

  近日,香港佳士得以3亿高价拍卖了常玉画作《五裸女》,刷新了一个多月前近2亿元的画家个人拍卖纪录。作为生前籍籍无名的旅法画家,常玉近年来可谓拍卖行的宠儿。尽管有人认为不宜炒作常玉,但他去世后,画价一路攀升。可惜,画家已经感受不到这些荣光。

  10月5日常玉作品《曲腿裸女》在香港苏富比拍卖行以1.98亿港元成交,创下了其个人拍卖价格的记录,各大媒体争相报道,成为这位一生潦倒的旅法艺术家去世后的“高光时刻”。

  但是,仅仅一个多月后,也就是在11月23日晚,常玉巨作《五裸女》以1.9亿港元在香港佳士得起拍,最终以2.66亿港元落槌, 加上佣金竟然高达3.039亿港元。

  此次拍卖,是继2011年《五裸女》在香港以1.28亿港元拍出后,再一次刷新常玉个人拍卖纪录;此举也将近年来越发被人关注的常玉画作推向了一个新的热点高度。而这些,对于生前在美术圈籍籍无名的常玉来说,已经无法感知了。

  常玉《五裸女》油彩 纤维板 120 x 172 cm 1950年代作

  常玉出生于四川,少时家境殷实。1919年常玉前往巴黎,因为仗义疏财,一时间在巴黎华人艺术家中颇出风头。他与徐悲鸿、林风眠熟稔,甚至还有传闻说他曾经是徐悲鸿的情敌。尽管他们常常相互往来,却有着各自独特的艺术观点。常玉不进美术学院进修,常在咖啡馆里一边看《红楼梦》或拉着小提琴,一边绘画。因为家境不错,常玉一开始在巴黎很能保持一种贵公子的气度。

  但是,常玉在艺术上坚持我行我素,追求精神自由。他经历大起大落,一生默默无闻,不被赏识。在家中变故无法再接济自己之后,常玉也依然保持清高,导致画作卖不出去,以致他在蒙巴纳斯家中因煤气泄漏去世时,仍然是一贫如洗。

常玉(右)与友人

  八十年代,台湾的一些画商因为常玉的遗作而暴富,他们中的一些人还专门到巴黎,找到常玉所住楼房下的中国餐馆的打工者,希望得到常玉身故后的一些信息。后来,有人终于在巴黎的一个贫民墓地里找到草草埋葬的常玉坟墓。据说,巴黎的墓地有使用年限的限制,常玉死后是朋友凑钱给他所买的墓地,那个时候正好到期。为此,画商出资为常玉的墓地又买下了二十年的使用权,此种心酸对比身后的繁华,常玉可谓一个标准的文学式悲剧人物。

  常玉的艺术,表面看来,非常“法风”,但其内在的精神气质和趣味到底是东方式的,可以看出常玉的文人心性。裸女虽然是西方绘画经久不衰的传统题材,《五裸女》却有不少突破。他选取了较为少见的站姿,常玉既展现了等同于现代画派中前卫的现代感,亦融汇了东方式的古典雅趣。女体只强调了身体曲线、眼、鼻翼与嘴唇,其余全部省略;不仅如此,“裸女”画周遭的背景及地毯上也采用了留白。

  常玉不画男人,他曾说:“我画室这张沙发虽然早已破旧不堪,但这上面落坐过至少一两百个当得起美字的女人。”常玉对于自己喜欢画女人这个爱好,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我学画画原来的动机,也就是这点子对人体秘密的好奇。你说我穷相,不错,我真是穷,饭都吃不起,衣都穿不全,可是模特儿——我怎么也省不了。”常玉曾这么感慨:“我们的步伐太过时;我们的躯体太脆弱;我们的生命太短暂了。”他虽然穷困,却极力体面,把文人式的风流贯彻到骨子里。

常玉笔下的花卉

  有人从常玉的画作解读出他不同常人的内心风景。他的女人体作品,表现角度与常人不同,笔下纤细裸女不多,大都是丰满肥硕的女子,即便是亭亭玉立、玉体冰肌的女人体,也都是脂润肌满、风韵张扬。

  另外,常玉的背式女人体特点独具,画中的女人有的独眼视人,若有所思,有的欲言又止,眉宇间还夹杂着冷眼相观、不屑一顾的神情。在有些作品中,女人体的青丝发髻最为招眼,体态含羞带怨,颇有作者“不可向人语,独自暗神伤”的自怜情态。这些都可以看做是常玉的自况。

  常玉不仅擅长画女人,他也画植物和动物。在他的笔下,动植物也成了画者精神上信不过的衍生表现。毫无疑问,常玉的油画技巧高妙,可他的情感到底是中国式的,甚至有些文人画的意蕴。

  在常玉去世之前的1964年,他曾应邀前往台湾举办个展,却因护照问题未能成行,然而寄去的42幅画作却留在了台湾。当时,邀请常玉的四川老乡黄季陆还特意寄了400美元给他作为机票钱,并劝说其定居台湾任教。常玉回应道:“从前一个人过得惬意,不需要成家。一个人爱画就画、爱玩就玩,很自在,不觉得孤单。去年冬天因为屋顶玻璃窗破了,漏风雨,我把梯子放在桌子上去糊窗子,不小心摔下来,不省人事,幸好门房听见人梯摔下的声音很大,将我救起送医,那时起我就感到一个人生活的孤单了。”想必,当时常玉的心情也颇为复杂。

常玉,孤独的象,1966年

  常玉最后一幅画作是《孤独的象》,创作于1966年,也就是常玉生前的最后一年。据朋友回忆,他在电话里说自己画了一张画,还没完成,请朋友过几日来看。他说:“我先画,然后再化简它,再化简它,那是只小象,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奔驰……那就是我。”该年八月,身无分文、足踝受伤行动不便的常玉,在工作室中毒而死,仅仅六十五岁。据说,就在这一年早些时候,常玉曾写信给侄孙常泽清,求寄家乡的“红豆腐”(豆腐乳)到巴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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